家庭暴力(2 / 2)

劫后余爱 冬茴橡 1921 字 15小时前

韩景轩猛地拉开门,对毛副官吩咐道:“毛副官,去拿门房里的长条板凳和竹板上来!”

毛副官愣住了,一只脚踩在楼梯上,呆滞地问道:“参,参谋长,拿板凳和竹板,干,干嘛?”

韩景轩冷笑一声:“太太非要见识一下韩府的家法,那就成全她!”

毛副官看着韩景轩气得鼻翼不断开合的样子,犹豫着收回楼梯上的脚,慢吞吞地向外走去,经过沈大妈和凡柔身边时,触及两人担忧的眼神,毛副官以目示意:快去劝劝呀。

沈大妈和凡柔对视一眼,不劝是不行了,沈大妈决心上楼好好数落一番倔强的女儿,押着她跟韩景轩道歉,然而,韩景轩大声吩咐毛副官:“你站在这里,不许任何人上来二楼!”

话音刚落,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一声关门的巨响过后,沈大妈和凡柔皆是一愣。

很快,楼上传来竹板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夜空中,大家都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喘,沈大妈虽然觉得是女儿的错,听着也觉心疼,心里默默地数着,盘算着何时上去劝阻。凡柔却是待不住了,她蹬蹬蹬上楼,被雕像一般站在楼梯口的毛润武拦了下来,里面只有清脆的竹板声,韩景轩没有边打边骂,也听不到沈月眉的哭声或者求饶声,凡柔着急道:“韩景轩,你出息了你,你不是瞧不上打女人的男人吗,你比她大那么多,就不能让着点呀!”

凡柔的话似乎起了效果,屋里的声音渐渐小了,又响过三四声之后,便安静下来。沈大妈屏息静气,半晌听不到再有任何响动,那扇门仍然牢牢地锁着,毛润武无奈地摇摇头,挥挥手示意凡柔等人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沈大妈一夜没睡着,心事重重地捱着每一分钟,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想不明白两人前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闹成这个样子,想到未来,做母亲的敏感地平添了几分忧虑。她牵挂女儿挨了打,不知伤的重不重,不知这会儿两个人共处一室是什么样的光景。沈大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阖上困倦极了的双眼。

早晨的时候,林间传来鸟儿清脆的啼叫,沈大妈自朦朦胧胧的晨光中醒来,听到韩景轩和毛润武出门的声音,她瞬间清醒了,想着上楼看看女儿,便急忙穿衣起床,正在这时,门忽然开了,沈月眉的身影旋了进来。

沈大妈连忙上前拉过女儿,撩起她的衣服看她的后背和胳膊,都没有挨过打的痕迹,急不可耐地问道:“打你哪儿了,还疼不疼了呀?”

沈月眉却一反昨晚吵架时无理三分闹的样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常态,她微微笑道:“妈,我没事的,他就算再生气也是有分寸的。”

沈大妈长叹一口气,看着女儿说道:“眉儿,你这是何苦来?”

沈月眉扶着母亲在床边坐下,她蹲在母亲身边,握住母亲的手,说道:“妈,我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妈,我们走吧,好吗?”

月台上刮起一阵风,沈月眉戴着紫色的帽子,四下张望,她以为韩景轩一定派人暗中监视她了,然而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障碍。为了不引起下人的注意,她没有带行李箱,结婚时韩景轩给她的房产证还有大部分的钱,包括韩老爷给她的店面证明材料,她都整整齐齐放在抽屉里了,她只带了足够生活一段时间的钱。

火车冒着白烟鸣着笛驶进站台,慢慢靠在铁轨上停稳,沈月眉抓住扶手登上火车,回头看看母亲在原地犹豫着,母亲迟疑着,真的要走吗,生活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她抬头看看女儿,只得叹息一声抓着女儿的手上了火车。

沈月眉领着母亲找到座位,她依然不放心地四下张望一番,似乎每个人都在无意间盯着她,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韩景轩派来监视她的。随着连续而急促的哨声响起,黑色的火车像一条巨大的蠕虫一般缓缓地开动了。沈月眉放下心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她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脸上的表情却忽然纠结了。

沈大妈看着女儿忸怩不安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疑惑道:“怎么啦?不舒服?”沈大妈猛然反应过来,“伤在屁股上?”

沈月眉感觉前方的人似乎侧目,她不禁羞红了脸,说道:“妈,小点声。”她坐不住了,拿起水瓶说道,“我去打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