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姑娘的尸体是在叫花街门口的大街上被发现的。
那天天还没亮,阿九躺在床上睡不着,便早早的起了床。
突然,他听到外面有清脆的马蹄声,当他好奇的打开门去看,就看到一闪而过的马车抛下一样东西,然后飞快的离去。
那辆马车的颜色,好像正是陈瑶婷所说的掳走糖姑娘的黑色马车。
正当阿九想赶到大马路上,再看一眼那辆马车,却惊慌而恐惧的看到马车上丢下来的东西。
确切的说,那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具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衣裳已经凌乱不堪,身上满是深一刀、浅一刀的血口子,样子惨不忍睹。
若不是从那乌黑及腰的长发,以及一身鲜明的黄色衣裙,是糖姑娘那天的标志,真的要以为那地上躺着的不是糖姑娘,而是一具死相难看的尸体。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糖叔和糖婶,我跟你去看看,马上报官!”
阿瑜的心在忐忑着,惴惴不安着,她很希望阿九看错了,或者发现的是一具陌生女人的尸体。
但是,等她仔细一看,那一身熟悉鲜艳的衣裳,还有身上一刀刀被折磨而致死的伤痕,阿瑜就忍不住胃里面一阵翻滚,忍不住要吐出来。
那个曾经花容月貌,和自己看上同一个男人的少女,如今已经面目全非。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就死在自己的叫花街门口,年纪与自己相仿,住得也离自己很近。
与其说她与死者有这么多的相似点,还不如说这是凶手对自己的一种挑衅,残忍的谋杀方式、无所顾及的抛尸,不由的让阿瑜后背升起阵阵寒意。
她的心哆嗦一下,马上对阿九说:“快去报官!”
阿九刚跑出去几步,阿瑜又叫住他,“等等,先叫人用围栏把这围住,切勿让别人进来。”
虽然现在是科技不发达的古代,但保护现场的意识还是应该有的。而且,此时天已经快亮,是叫花街快要开门的时候,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叫花街的生意,否则正遂了凶手的心意。
当官府的衙役不情不愿的慢吞吞跑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尸,也只是备个案,草草登记一下,然后叫仵作过来验下尸,再急急忙忙的送往义庄。
这其中那几个衙役还讹了阿瑜一点银子,美其名曰“丧葬费”。阿瑜知道这县令原本就是个贪财之人,手下带着的这些兵肯定也不例外。
若不给他们这笔银子,只怕连立案也不会立,不但给了他们这笔钱,顺带还多给了一点打赏,希望他们为此事多用点心。
可是,这么一阵子的功夫,糖叔和糖婶也得到了消息,二话不说便来到了出事现场。
当看到义庄的牛车拖着女儿的尸体,就这样离开,糖婶当场就哭得稀里哗啦,一时间受不了刺激,人当即就晕过去。
糖叔虽然没有妇人那样脆弱,但是眼圈也是通红的,看到女儿死得那样惨,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嘴唇忍不住的发抖。
阿瑜叫宫叔请来大夫,又特意派伙计来照顾糖叔和糖婶,唯恐他们出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