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面只觉得恨得要命,原以为这一回能够偷出陈家一半的身家,重挫陈兮瑜一回,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被这臭丫头摆了一刀,而且还吃了一个这么大的亏。
“大夫,你既然现在知道这盒子里面装的是那毒物,能不能研究出救我爹的解药?”
“这个……”老大夫一脸的为难,一幅想说又不敢说的神情。
其实,这个大夫虽然被渝县人称为“神医”,那也只局限于治病救人这一块,对于这种下毒解毒的事情还真的不擅长,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专门研究毒物的人未必懂得如何救人,同样,那些会治病救人的也未必就精通毒理。
想仅凭一个木盒里面的一丁点毒物,就研究出解药,别说这个老大夫不行,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未必行。
老大夫其实很想说“其实我不会”,但当他看到王锦升那幅怒气冲冲,恨不得想要吃人的脸时,又忍了一忍,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怕要是自己真那么说了,只怕不等自己帮他老子找到解药,就被这浑小子结结实实的胖揍一顿,然后体无完肤的一命呜呼了。
老大夫想了一想说:“额……公子莫急,我再想想办法。研究解药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研究好的,容我回家细细研究,现在我先跟令尊开一些止痒止痛的药物,外搽内服,希望有些效果。”
王锦升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让老大夫从自己的手中得到自由。
他开了一张药单,又告诉他要怎么煎药,然后又怎么敷在患者的身上,然后心惊胆战的拿着那个木盒跑了。
离开王家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说,这王家的瘟神真不好惹,明天就去外地女婿家避一避。
等到第二天,王俅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迹象。
王锦升按照老大夫给他抓的方子弄来药,可是只是能暂时止痒,没过多久那黑色的液体又流出来,而且越流越多。
王锦升又去请渝县的“神医”,可那“神医”早跑了。
再去请渝县的其他大夫,不是说出远门,就是身体抱恙,没一个敢去王家看病的。
王家父子的恶名在外,又听说王俅得了怪病,连县里面医术最好的“神医”都治不好,吓得那老人都跑到外地去了,其他的大夫就更不敢给王俅看病了。
万一没看好,还被王家人打死,那可真是冤。
王锦升现在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而王俅则又痛又痒,日渐消瘦,身上被自己抓得没一块好肉,远远一看血淋淋的,吓死个人。
那些平常服侍王俅的丫环、小妾全都不敢靠近他,若不是王锦升整天喝斥他们,恐怕现在连一个敢给王俅喂饭的都没有。
“哎哟,痒死我了,痛死我了……”王俅不停的抓着身上的皮肤,连丫环送来的饭都推出去,“你们这些混帐东西,看见我如此难受,也不来帮我。快滚,我不要吃你们送的饭。痒死了,痒死了……”
一连几天,王俅就这样抓着,骂着,叫着,没一时消停。
本来王锦升想找到陈家去理论,可一想,跑去怎么说?
说自己家拿了陈兮瑜的珠宝盒,却没有想到珠宝盒里面有剧毒,害得他老子中毒还无药可解?
只怕只要一说出去,就会让人笑掉大牙。
他只有忍了又忍,暂时吞下这个哑巴亏。
可是,王俅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就像老大夫所说的那样,王俅中的这个毒最多只能让他的生命维持七天。
起初王俅还躺在床上抓抓闹闹,嘴里没个消停,可时间一久,他不但皮肤已经彻底溃烂,连带着身体的其他器官也渐渐衰竭,最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能慢慢的等着自己烂死。
王锦升看着这样的王俅,心里挺不是滋味。
虽然自己的老子平常没少骂自己,可毕竟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再说了,要是他死了,王家以后靠谁?谁又来经营成衣店供他挥霍?
等到了第七天,王家摆好了一口硕大的金丝楠木棺材,把王俅放在其中。
王锦升看到奄奄一息,就快失去生命特征的王俅,双眼有些湿润:“爹,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老是给家里惹麻烦,却帮不了你。现在儿子懂事了,就算你不在,我也会帮你好好收拾那个死丫头,把她带下去替你陪葬,你就好好去吧。”
王俅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显然也是听得懂王锦升话的,只见他的眼角沁着泪,心有不甘的看着这个世界,浑浊的眼球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好恨呀,好恨自己还没多享受几年,就这样离开人世,恍惚中自己这霉运是从一个看到一个姑娘开始的。
一个冰雪聪明,擅长经营,笑起来格外动人的茶铺女子,他本想把他强占为己有,却没想到惹上一个瘟神,三番四次的斗不倒她,还把自己害得这样惨。
他好恨呀,恨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老是拖自己的后腿,这一回花钱派人来偷东西,却又偷来这么一个催命符,好端端的送掉自己的一条命。
生儿不孝,遇人不淑……
王俅带着满心的遗憾就这样闭上了眼。
最后,只看到王锦升缓缓的盖住了那口棺材,隔断了生死之间的距离。
#####这章有点长,但为了内容不中断,没有断成两章,各位读者老大还可以省点儿钱,嘻嘻!明天会有十更哦,老天,看在我这么辛劳的份上,希望会有个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