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一点皮肉也没剩下…法医靠着现场的血迹对比出了身份。”
“我们和市局对接了情况,市局向西城区分局施压,那边终于把压着的失踪案一并报上来了。”
“姜师涯和金斯缺紧急提审了游乐园的开发商,在查那块地和黑蛟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家长得知消息后在市局哭闹了半天,我们却不能告诉她们…凶手是谁,只能对外捏造一个不存在的身份,说犯人已经击毙了。”
“我恨不得一爪子…挠死那些压着案子的人渣!如果早点把这案子交给我们,还能救多几个,他们还那么小…”
“他们待在那个…黑暗恐怖的地下室时…该有多害怕…他们…是不是经常想,要是有人能来救我,该多好?”
十五六岁的年纪,朝气蓬勃,像棵向上生长的树,谁也不知道这棵树将来会长成什么模样,开出多少枝丫。
刚刚褪去一点稚气,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夭折在了肮脏的砍刀下。
顾雪微全程跟着这件案子,整理受害者们身前的资料,看着他们生前的照片,从小学到中学的点点滴滴,照片里那些青涩的少年们在她心里慢慢鲜活起来,立体起来,不再是一张薄薄的相纸。
一和那些血肉模糊的尸块联系起来,一想到有的家长还不知道自己家的心头肉离了世,求告无门,她就觉得难过又愤怒。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听着这些话,白泽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他握紧拳头,克制着心中的怒火,理智地问道:“幸存者情况怎么样?”
顾雪微忽然觉得喉头又梗住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很不好。”
“二十一个受害者,下午的时候基本上都醒了过来,他们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心理更是崩溃了。”
“一开始,有的少年缩在床角处,一有人接近就崩溃的尖叫。有的已经…得了幻想症。现在基本靠镇定剂在控制着,删除记忆申请已经递上去了。”
“但是,你知道的,创伤太严重的话,删掉了记忆也无济于事,只能让李医生慢慢帮他们调回来。”
“对了,有个少年的情况比较特殊。”顾雪微顿了顿,定定看着白泽的眼睛,“就是那个被当成奖励的男孩,秋渔。”
“他情况比较稳定,可能因为心理素质好,但是醒过来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白泽对秋渔的印象很深,顾雪微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没想到情况如此糟糕,他揉了揉晴明穴,果断道:“备车,马上回局里,我要去看看他们。”
“好!”顾雪微又吸了吸鼻子,“你先洗漱,我在楼下准备好了压缩胶囊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