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歌顿了顿,而后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若是不是将他放在了心上,又如何会那般执念化作一只小狐狸伴在他的身边。”
这段记忆她并不清晰,只是记得自己死后是以一只小白狐狸的姿态。那时,她还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只是心中有着一股念头——那便是伴在穆衍燃的身边。
可是这又如何,到了最后,她还是死在了他的剑下,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甚至连刺穿心脏的位置都没有改变,那一瞬间的疼痛也没有丝毫改变。
芦芽瞧着她这般模样,便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有些不知道该怎样把话说出口。
“你要杀她报仇,但是因为他两次都对比痛下杀手?”他想了想,转换着问道。
童吾觉得无趣,便不再理会两人,绕开旁人的小路走进了屋子;曼陀还坐在方桌上,虽然变回了人形,但是身上的伤却还是真实的存在着,即便是结了痂,也还是会隐隐作痛。
瞧见童吾走了过来,她便轻手轻脚地从桌上走下来,站在一边,微微有些警惕地瞧着她。
他只是瞧了她一眼,眼中毫无波澜,而是直接走到那个柜子面前,皱眉打量着半开的柜门,若有所思。
陆青歌垂眸,沉默了许久,终于是开口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是要劝我收手吗?”
芦芽愣了一瞬,而后轻笑,装作漫不尽心的样子,回答道:“这怎么可能?劝你收手,留他一命,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那便是了。”陆青歌抬头看他,眸子中有几分不悦,道:“我又未向你开口寻求帮助,你又为何将我的事打听着如此清楚?”
芦芽见事态发展与自己预想的有几分偏差,她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变化,似乎是自己的话触碰了她的逆鳞。
他刚要开口解释,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后闭上嘴移开了眸子。
他对她多了些关心,无非就是应着青溪的缘故。她现在指责着自己没有合理的身份去打听她的事宜,怕是想在自己再次开口之时寻问青溪的事情。
这一番对话确实合情合理,自然而然,若不是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倒是会令自己变得进退两难。
听见身后没了动静,童吾才偏过头来,道:“两位可是聊完了?”
“大抵是了。”陆青歌也转过身去,背对着忽然沉默的芦芽,低声说着。
童吾瞧了芦芽一眼,而后才放心开口继续寻问自己方才的问题:“那你可否告诉我,当年你还是小狐狸时,是几尾?”
陆青歌本想回答,却发现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记得自己曾变成了狐狸,究竟是几尾倒是记不清了。
她当日是因着白玉婵才成为了一只狐妖,能够死后变成小狐狸应当也是因着她地法术的缘故,那么变成狐狸也该是她曾经的形态了。
她垂眸思索,而后给了童吾一个不太坚定的答案:“应当是九尾的。”
听着她这不太确定的语气,童吾只是皱了皱眉,疑惑道:“当真是九尾?在人间,九尾狐虽是罕见却是被视为不祥,若当时你是九尾,还能继续留在王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