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歌福身道:“是,奴婢将小王爷送回去便就去厨房安排。”
穆衍燃点了点头,而后就要离去。走了两步,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继续道:“本王先出去一趟,很快便回来,约莫半个时辰。用晚膳时等等本王。”
“是。”春歌顿了顿,而后才再次福身回应。他如今当真是不愿与白玉婵有着不必要的交集了,就连用膳都要这样防备着她。
“王爷,您要同小王爷一同用膳之事,可要知会侧妃娘娘一声?”她想了想,觉得此事有必要安定下来。
此事无论如何说,到底不是白玉婵的错。被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这般嫌弃与轻视,光是想想也是极大的苦楚。
穆衍燃的眸子划过一瞬间的惊愕,显然是并未想到这样的情况。他抿了抿唇,而后才犹豫开口,道:“还是派人去说一下吧,免得她又安排厨房做了本王爱吃的菜。”
春歌没再说什么,只是再次服了服身。
他这下又在原地站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还有何事还未安排好。待将事情都理了理后,她他才转身对一旁的卫九戒道:“如何?马匹可都安排好了?”
“回王爷的话,已经都在门外侯着了。”身侧的人没有犹豫,立即躬身作揖回答道。
穆衍燃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朝着穆珩笑了笑,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就像是在走向沙场一般。
穆珩看着他的背影,眸子中忽然多了几分忧郁,甚至是叹了一口气。
春歌见他竟然有如此老成的反应,不免皱了皱眉,柔声询问道:“小王爷,您是为了何事忧愁啊?奴婢可能帮到您几分?”
他却只是回头瞧了她一眼,而后摇了摇头,道:“无碍,你先去侧妃娘娘房里告诉她,王兄不同她一同用膳之事吧。”
“对了,你要提一提王兄出府了,去何处并不知晓,什么时辰回来也未提及。”
春歌服身应下,可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惊讶——且不说他这些话的缜密之处,他竟然想了一番说辞来安慰平日里最不待见的白玉婵!
看来,穆衍燃此番当真是“孤军奋战”,就连他的亲弟弟都觉得此事是他欠了妥当。
“可是小王爷您……”话音刚落,穆珩便出声打断了她,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日子又未前往别处,就那个小院子我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需要你跟着,你们不必拿我当痴傻儿童!”
说起这些时,他的语气中有明显的不悦,甚至还有几分不耐烦。
不等春歌开口解释,他便立即拂袖而去——小小的身躯,这样瞧着气鼓鼓的背影倒还觉得有几分诙谐。
可是,就是这份不同寻常的沉稳,让春歌紧紧皱起眉头——不过是半日的功夫这孩子怎么改变的这样多?难道是与方才的妖气有些关联?
那气息倒是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看来是个熟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