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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没有等到艾比盖尔的消息。

即使是从霍格沃兹返回伦敦的霍格沃兹特快上我也没能找到她的影子。她像是先前无数次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她的朋友们也说不出她的下落。

——当然这是在我硬着头皮去询问那位叫乔瑟琳的姑娘之后得到的回答。

“她也许住在伦敦郊外,也可能在市中心的哪条小路上面。”她这么说道。“但她总不可能呆在霍格沃兹——你知道霍格沃兹在暑假期间是不开放的。”

“谢谢您——我想我会试着给破釜酒吧寄信。”我颇为感激地说道。“去年暑假她就在那里住了整整两个月。”

乔瑟琳冲我友好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从她的隔间里面走出来往自己的隔间走时,我路过了那对双胞胎的火车隔间。他们和几个格兰芬多球队的男孩儿坐在一起,四个人正玩着什么卡牌游戏。

我鬼使神差地在隔间外面站住了脚步。

他们没有发现我,而是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卡牌。在“该你了弗雷德”和“你们马上就要输了”的话语之中我听见他们都笑了出声来——窗外的阳光洒落到他们中间的位置上,有几缕混进了他们的红发里面。

他们的笑声欢快至极,像是能把阴霾驱散。

我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在他们再次结束一局游戏之后我决定悄悄溜走——就像我悄悄的摸到他们门口站着一样。

只是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火车像是刚好走过了一段不怎么平稳的铁路——车身忽然颠簸摇晃了一下。我被这阵颠簸打了个措手不及,猛地往前摔去。

我的额头意料之中的撞到了隔间门的玻璃窗户上。

我听到自己的额头磕在玻璃窗户上面的那一声“咚”的脆响,它即使是在哐当作响的火车里面也显得格外突兀——梅林的胡子,真够丢脸的。我真的更宁愿去被关禁闭!

我捂着额头朝着车厢里面看过去,那对双胞胎刚好也正看着我——我们的目光相遇,而后他们爆发出了一阵称得上是震耳欲聋的笑声。

我瞥见隔壁车厢里乔瑟琳怀里抱着的小白猫被惊得一跃而起,跳到了坐在她对面的人的怀里。

丢人。

我追随着自己的本能转身就往自己的隔间走,试着把那对双胞胎的笑声甩到脑后。只是我没走出多远,我便听见身后传来“叮叮咣咣”的响声。随后是一声“弗洛伦斯!”

我回过头去,只看到两个红色脑袋从隔间的窗户里面伸出来。

“假期愉快,小黑猫!”其中一个高声叫嚷起来。

“我们会写信告诉你我们的进度的。”另一个这么说道。

实际上,我更宁愿他们不要告诉我我的缩身药剂究竟给他们的杰作带来了什么帮助。只是他们的目光像是燃烧的火焰,脸上的笑容也太过于耀眼。

于是我把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不了谢谢”咽回了肚子里面。

“假期愉快。”我说。

当火车终于抵达国王十字车站的时候,我拎着行李箱走出车站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

——假期就这么开始了。

就和母亲先前在信里所说的那样,魔法部的工作让人头疼。她和父亲成日地呆在外面,大部分时间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

我成日呆在母亲的书房里面翻阅书籍——即使她书房里面的书籍我大多数都已经阅读过了。

我把剩余的时间花费在研究伦敦地图上面——艾比盖尔在医疗翼的样子和她的不辞而别让我始终耿耿于怀。如果她真像她所说那样“无处可去”,那么她总该会在伦敦的某个角落。

——我也试着给对角巷的破釜酒吧写信,只是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一封回信。

一直到七月末尾的一个炎热的下午,我一个人抱着一大碗从街角麻瓜的便利店里面买来的香草冰淇淋坐在房前院子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的时候,我看见街角飞来了一只黑色的猫头鹰。

那只猫头鹰飞得很快,但不怎么平稳。它像是喝了酒的醉鬼,摇摇晃晃地穿过街道——我甚至怀疑它会不会直接撞上面前的灯柱。

但实际上它明显对我怀里的冰淇淋更感兴趣。在敏捷地绕过灯柱并在我脚下丢下一封信件之后,这只黑色的不速之客迅速而又敏捷地撞翻了我怀里抱着的一大碗冰淇淋。

而趴在我脚边的绿眼睛黑猫立刻“喵”地叫了一声,朝着那只猫头鹰扑了过去。

我没有去理会在我身边打闹的两只小动物,即使“喵喵”和“咕咕咕”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甚至没有心情去为那碗没吃上几口就被撞倒在地的冰淇淋哀悼。

我弯下腰,把那封信捡了起来。

这是一封没有什么特别的信封,白色的。正中央的位置上写着“弗洛伦斯.西德利亚”,而信的背后并没有用火漆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封起来。

我把信封打开的那一瞬间,从那个信封里面掉出一张薄薄的信纸。这张信纸飘落到了我的大腿上,随着它的飘落它微微展了开来,露出它的一小段开头:

“弗洛伦斯。”

我的心猛然一跳,脑海里随后炸响的是艾比盖尔的名字——她终于给我来信了?她究竟在哪儿,她过得又好不好,学期末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伸手把它展开抚平。在午后的灼热阳光下面,这张羊皮纸上的黑色墨水痕迹歪歪扭扭地爬满了整张信纸——这不是艾比盖尔悠扬流畅的花体字。

但我认得这个字迹——这是韦斯莱家双胞胎的字。

我沉默了一下,但还是选择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