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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不出来,只是坐直了身子。乔治依旧搂着我的肩,没有放松的意思。

“弗洛,我们在对角巷盘下了一个店铺。”乔治说道。“里面卖各种我们发明的小玩意儿,鼻血牛轧糖,烟花,无头帽——还有胆小者福音。”

他停顿了一下。

“这很好。”我说。“你们一直都想这么做——明天放烟花的时候记得帮我给那个老太婆一个昏昏倒地。”

这非常好。至少在这种时候他们能够开一家笑话店——就像他们一直念叨的那样。他们早就说过要离开,我也早就知晓他们会离开,可是真正要这么做的时候我却又无所适从。

“我会的。”乔治低声笑起来,冲我张开手臂。我顺从地钻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了他的衣服里。

他的呼吸扑打在我的耳尖,温热而湿润。

“如果乌姆里奇来难为你,我不介意你和我撇清关系,弗洛。”他说,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愉快极了。

“想得美,乔治.韦斯莱,”我恶狠狠地回答道,吸了吸鼻子。“等到我死了的那天再撇清关系!”

他便又笑起来,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了身,轻巧地翻身跳到休息室另一头去了,嘴里还不断嘟囔着:“好的一方面,我不会受到荼毒了。”

“想得美,弗雷德。”李.乔丹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梯口传来。“也就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我听见弗雷德冲上楼的声音,一片混杂。

“明天把头发藏好。”乔治的手从我的头发上滑下去,指尖轻卷我的头尾。“相信我——照着做。”

我从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快地走到与他们分别,迎来没有他们的霍格沃兹——当乔治挥着手走上阶梯时,我几乎用尽了力气才没有拉住他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他留下来。就像是在那个踏着冰雪回到霍格沃兹的晚上,我想带着他一起当个可耻的逃兵。

可是我不能。

我能做的只是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那黑暗一片的天空逐渐泛白,逐渐被染上金色——然后太阳从山峦与天交界的地方冒出来,这一切就算是开始了。

我将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并往脑袋上扣了一顶帽子——阿曼达奇怪地打量着我的新造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整一天,我几乎在魔药与变形术之间度过了大半。彻夜未眠的昏昏沉沉让我差点儿把整个脑袋给砸进坩埚里——我敢保证斯内普忍着对我施咒的冲动忍得相当辛苦。

“或许西德利亚小姐需要好好清醒一下,而不是在这里像个笨手笨脚的巨怪。”他漠然地说着,几乎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笑。“格兰芬多扣十分,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分可扣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听见了外面震耳欲聋的响动,像是真有巨怪从霍格沃兹的走廊里大步走过一般,几乎震得地板也在颤抖。

我一把扶住了桌子,站起了身。房间里的人交头接耳起来,目光在震动的屋子里漂游不定。

与此同时下课的铃声响起来,我飞速往那还冒着烟的坩埚里施了个清理一新,看着那滩液体飞速地消失在眼前——当斯内普阴沉着脸,准备叫出我的名字时我已然抓起了自己的魔杖,推开教室的门,顺着地窖的走廊奔跑起来。

地窖里独有的冰冷空气从我的脸上划过,钻进我的衣袍。我大步冲上那回旋向上的楼梯,冲向了骚动传来的地方。

我听见脚步声,无数细密的脚步声像是鼓点一般响着。询问声,说话声,密密麻麻,紧紧地跟着我往那个方向而去。

只有我知晓那是什么,那里将要发生了什么。只是纵然我想过无数次那些烟花燃放起来的模样,却没有任何的景象与眼前的相似。

我看见了银色的花火从我们的头顶飞驰而过,旋转着飞升着在天空上炸开。银色的烟火在黄昏的天空中散开,像是流星一般坠落,又消散。

我猛然回过头,在门厅的中央站着两个红发男孩儿。他们并肩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轻蔑而又不屑的笑容,直勾勾地望着一个方向。

“好啊——你们觉得把一整条走廊变成沼泽非常有趣,对吗?”

那是乌姆里奇的声音。那失去了小女孩儿般甜腻的伪装的外表下是粗糙至极的声音,颇像是□□的叫声。

“非常有趣,没错。”弗雷德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脸上还是那种不屑一顾的笑容。

我往前走了几步,拥挤的人群几乎挤得我透不过气。乌姆里奇和费里奇的声音依旧响着,像是次次啦啦的劣质小提琴。我扬起头,在阳光下他们的头发发着亮光,几乎变成了一团火焰一样。

“乔治,”我再次听见了弗雷德的声音,带着笑意地响了起来。“我觉得我们已经长大了,不用接受全日制教育了。”

“是啊,我也一直这么想。”乔治愉快地说,像是从未如此快活过。

“现在该到现实社会中检验一下我们的才干了,你觉得呢?”

“一点儿不错。”

我看见乌姆里奇那张丑陋扁平的脸涨红,她张开嘴,一定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有人比她更快。

“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闪过,乌姆里奇像是被人推攘着一样往前踉跄几步,最终重心不稳跌倒在了地上。魔杖从她的手里脱落,骨碌碌地滚出一段距离。

我追着那个方向看去,一无所获。

只是那个声音像极了艾比盖尔。

当我发愣的一瞬间,我听见乔治与弗雷德异口同声的高喊了飞来咒。紧接着,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破声。

两只扫帚顺着走廊飞速而来,像是先前他们放出去的那只烟花一样迅猛。它们从我们头顶掠过,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那对双胞胎的面前。

“我们不会和你再见了!”弗雷德笑起来,跨上自己的扫帚。“不必再费心联络——要是有谁想购买便携式沼泽,就是楼上演示的那种,到对角巷93号—— 韦斯莱魔法笑料店去就行了,”他响亮地说,“那是我们的店址!”

“霍格沃兹的学生只要发誓用我们的产品赶走这只老蝙蝠,就能享受优惠!”乔治指着乌姆里奇愉快地补充了一句,像是给多彩的油画添上最后一笔似的。

“拦住他们!”

太晚了。

他们双腿一蹬,扫帚便带着他们跃上了十五英尺的高空。在那片被夕阳烧得火红的天空上,他们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烟花爆竹并将它们往天上抛去。

我看见无数的烟花炮竹在天空上炸开,胡乱飞舞着,旋转着冲着地面上的乌姆里奇而来。那拖着长尾的火箭,泛着绿光的炮竹,还有疯狂旋转着,迸射出红色火花的烟花在地面上爆炸。细小的彩色烟火追着那些戴着“i”徽章的人跑着,像是追着人打的棍子一样猛击着四处逃窜的人。当乌姆里奇试着使用消失咒的时候,那小烟火在她的面前分裂成了两个,并在她耳边炸开了。

惊呼,尖叫,一阵风朝着我的方向而来。我偏头看去,那两道身影从我的头上掠过,又抛下一大把烟花。那些戴着各色领带的学生笑着尖叫着,冲着门厅外涌去,并抬头看着那些噼里啪啦爆炸着的七彩烟火。

而在那那些七彩的烟火之中,一只细小的,毫不起眼的火箭轻轻地飞到了我的面前。它绕着我飞了半圈儿,在我面前炸开了。

随着它的爆炸,像是有人拿着羽毛笔一字一顿地在我面前书写一样,无数银色的闪耀如星河的细丝在我面前重组。

i

欢呼声,脚步声,乌姆里奇的咒骂。

l-o-v-e

有黑袍擦肩与我而过,蹭过我的手臂。人们行走时带起的风掠过我的身侧,我嗅到了烟火的气味。

u

——我爱你。

那银色的,宛如星辰的三个字词在我面前停留,像是要就此停在空气之中一样。紧接着,我听见了尖叫声——夹杂着风,像是有人冲着我的方向而来。

我抬起头来,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双唇。

那是乔治.韦斯莱。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正如他骑着扫帚只是稳稳地在我面前停留一刹。

烟花爆竹仍在燃烧着,绽放着。在落日的余霞之中,他在空中望着人群中的我。在千篇一律的黑袍里,在喧嚣叫嚷的人群里,他却在望着我。

像是那年在大礼堂下星星点灯的灯火,此时此刻的烟火与夕阳交织着落入他的眼中。而在那些绚丽的,七彩的光芒里,却只有我的影子。

他燃起最后一支烟火,一条巨大的喷火的红龙从中钻出,冲着乌姆里奇的方向盘旋飞去。乌姆里奇奔跑着,尖叫着朝远处跑去,只有噼里啪啦的声响与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有那么一瞬间,我多想他向我伸手,想跳上乔治的扫帚,和他一起飞离霍格沃兹。哪怕从今以后等待我的皆是苦难,哪怕我们正飞向无边的黑暗——去哪都好。

天涯海角,我不在乎。

可没有。那两个身影只是重新飞起来,冲向了天空。在落日的余晖里,那两个身影像极了两团火焰,浩浩荡荡地飞向天边。在他们身后,烟火交织着炸出了一个金灿灿的“w”

在那烟火散去的瞬间,我听见了一声巨响——那满墙的教育令轰然倒塌,落在地上。那些精贵的羊皮纸与满地碎玻璃与灰烬混在一起,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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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hey ha这首歌真适合这段时间:

hey ha,

嘿!哈!

on rêvait d'évolution,

人人渴望变/革

hey ha,

嘿!哈!

on rêvait révolution,

人人梦想革/命

allons amis,

来吧朋友

le jour de gloire est à rêver

梦想那光荣之日

双胞胎离校,小甜饼要暂时下线了。也就是说,要开始走剧情啦(为何你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