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尚书正冷眼看着赵淮训斥儿子。
“你昨日一晚上的去了哪里?找了你大半个京城都没有找到你!真是个不孝子,还不快去灵堂给你嫡母哭灵去。”
赵典不情不愿的拖着腿往灵堂走去。呵斥完儿子,赵淮又对谢锦昆陪着笑脸,“这孩子自小就被阿媛宠坏了,理应让他在阿媛灵前罚跪。”
谢锦昆并不理会这些,只说,“你说讣告都发出去了,怎么你们赵家的人呢?一个都没有看见?阿媛生前可是接济了不少钱物给赵家的亲戚们吧?难道送送她最后一程的这点情份都没有?”
赵淮入仕前,只是个穷书生。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高中后,全家跟着鸡犬升天,后来娶了梁国五大姓氏之一谢氏的第一嫡女谢媛,得了二百抬丰厚的嫁妆及十多万两银子的陪嫁,家中更是一夜暴富。
但赵家人却一向清高,最怕别人说他们是靠谢媛的嫁妆发的财,所以此时谢锦昆提及这事,赵淮的脸色便不好看了。
“大舅哥这话说得不对,什么叫接济?赵家人也有不少为官之人,还都在任上,要来也要先向衙门里告假吧,衙门里也得权衡权衡是否能批假吧?”
这完全是在漠视谢媛的丧事,谢锦昆在官场混了一辈子,哪个衙门里不给批丧假?
他为了讨好谢老夫人,是必要让谢媛风光的下葬,赵淮的话无疑是给他使绊子。
“赵淮!我妹妹是你的结发妻子!”
“老夫将讣告发遍了全京城,众人来迟,与我何干?”
“你……”
赵淮的话让云曦越听越恼火。
她从墙角闪身出来,看也不看赵淮,对谢锦昆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亲,曦儿刚才听到有人说,要将姑母出事时所坐的马车烧掉,为什么要烧掉?”
赵淮听到云曦的话,不禁吓了一身的冷汗。谢锦昆神色骤然一冷,一把揪住赵淮的衣领,“为什么要烧掉?难不成那车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