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不可能死的,饶是再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当场咒骂他后还附送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还记得,那个巴掌惊地乌鸦漫天乱飞,洛易平那张白净的脸上当场就红肿了一大片。
虽是解了一时之气,她却终日如坐针毡,总觉得自己这颗还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漂亮脑袋被洛易平给盯上了。
从此吃不下,睡不好。
她左等右等,还没等到洛易平杀了他,这个没出息的就弃国逃了……她莫名其妙地就被昔日那些说她误国的臣子推上了太后之位。
当时她虽是不愿意,但有人对她说,太后一国内地位权势最高的,只要她做了,以后都不用再害怕谁来害她了。
筎果觉得这个诱惑对她而言很大,便是应了。
可她果真是应了巫马氏人对她的批命,天生就是个倒霉催的。
听说过有人刚成了太后,连凤椅上的金粉都还没有摸着,国家就被灭了的么?
她就是!
灭国占地的人虽是萧芜暝,可她当时站在宫殿大门内的红毯上看着这人意气风发的朝着自己走来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异国遇故人,可惜她记得这故人在她离开北戎前,与自己闹了嫌隙,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可她想错了。
萧芜暝那时当着千军万马,跪于她的面前,闲适慵懒地喊一句,“参见太后。”
筎果当下惊讶了一下,她记忆中的萧芜暝就不是个识礼数的人,他连那个无良国主都不曾跪过,竟然能跪她。
想及此处,她心中不免感叹,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萧芜暝虽然还是那副清隽潇洒的模样,但他年少时的棱角早已被磨破。
可惜,她感叹早了。
萧芜暝的长发随风扬起,日光下,他身上的盔甲散着寒气。
他跪在地上,眉梢带着七分的邪气三分的慵懒,微微挑起,他说,“这座宫殿太小了,容不下太后这尊大神,需移驾别处供着。”
然后,他的那些下属就真的当她是神一样抬着,一路抬到了萧芜暝新建的宫殿内,每日三餐还有夜宵,好生将她供着。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出宫。
筎果觉得若是此后都这样过,也是不错的。
可没几日,朝前的争论传到了她的耳里,她就发现了一个真理,不管在哪里,有群臣的地方,就有纷争。
而恰恰巧的很,每每遇到争论不休,源头必定是要杀她。
萧芜暝保住了她,宫中那些宫女就不消停了,非得说她负了萧芜暝,所以萧芜暝留着她是为了百般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