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窗外曙色微明,这严府才算消停了下来。
都城宫门,有人快马扬鞭,至宫门前下马,朝着国主寝宫飞奔过去。
寝宫内灯火通明,案前堆满了竹简,每个竹简上头都挂着一块牌子,上头写的是文武百官的名字,国主坐于案前,单手扶额,手中的朱砂笔早已滚落,在宣纸上留下了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
安静的宫内只听得见他打呼的声音,听起来睡得很沉。
暗卫有特权,只要国主不是在做着传宗接代这等大事,可以不经通报面圣。
“国主,属下有一事禀报。”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睡着了的国主惊醒,他有些恍惚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暗卫,滞了滞,神色尴尬地摸了摸胡子,道:“上奏。”
“国主,宸王闯祸了。”
无良国主几乎是一愣,眉头蹙起,“他又打劫了哪个富贵人家,救济他自己了?还是回封地途中又与哪个县官闹不和了?”
这些年来,这些暗卫所报之事,无非就这些。
“都不是,宸王他这次真闯祸了!”
“他做了什么?”国主不以为意地看着那神色紧张的暗卫。
这春夜半点的热度都没有,暗卫却是满头的汗,“宸王他教训了御使大夫的儿子。”
“这算什么事!”国主啧了一声,很是不满意。
“他将御使大夫儿子的眼睛给弄瞎了!”
无良国主拍案而起,瞪大了眼睛看着暗卫,“竟有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属下假扮成大夫的学徒,那大夫说了,郁承业的眼睛伤得太重,没得治。”
国主闻言,大笑了起来,“好啊,寡人的御使大夫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萧芜暝与他结下了血仇,这御使大夫定不会放过他。”
“寡人只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便成。”无良国主摸了摸胡子,忽又问道:“这可是严卿家的计谋?”
“是严大人的主意,他为引宸王入坑,费了好些的心思。”
暗卫自寝宫内出去,望了望半亮的天色,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金子,在手中掂了掂。
那严大人看着老实巴交的,这贿赂人起来,出手竟是十分的大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自暗卫报来这喜讯后,那无良国主睡意全无,竟是干瞪着眼睛等着御使大夫入宫觐见。
那御使大夫也没让国主失望,街上打更的才敲锣报了卯时,他就急匆匆的披上官府,坐上轿子,入了宫。
安公公一早就被国主安排在宫殿外,见到御使大夫,就将他拦下,直至辰时,天全亮时,才放他入了寝宫内。
“国主,臣有一事急报。”
无良国主点了点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