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收到密报,宸王在应城为非作歹,伤人至残,臣以为国主若再不给宸王教训,他不知收敛,迟早会酿出大祸。”
无良国主摸着胡子,眉头紧蹙,“宸王虽是嚣张跋扈,不过这个侄子,寡人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下手不会如此不知轻重,定是另有隐情,许是那个被他打的人活该呢。”
“国主,您不可再如此放任宸王……”
御使大夫向国主告密时,从未吃过瘪,从来是他说哪个不好,疑心病重的国主就将矛头对准那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无良国主就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寡人相信宸王,你退下吧。”
郁承业变成瞎子一事,是国主派暗卫故意透漏给御使大夫的,起先那密信中的内容,御使大夫是不相信的,直至跟在郁承业身边的家仆赶回来复命,他这才相信了。
天刚亮,他就着急入宫,入了宫却又被拦住,干巴巴的在外头立了一个多时辰,心中憋着的那股子怒气已然超升。
好不容易见到了国主,他本是自信只要将此事禀报给国主,那迟迟抓不到宸王小辫子的国主定是会逮着这个机会办了宸王,却不想这国主竟是放任宸王不管!
御使大夫满腔怒火欲翻涌而出,恨不能立刻杀了萧芜暝,为他儿子报仇!
以至于他转身离开时,踩下的每一步都带着怒意。
无良国主甚是满意地看着他离开。
他要的,就是让这御使大夫与萧芜暝之间的仇恨越结越深。
要除萧芜暝,又不想引起百姓反感,借刀杀人是最好的办法。
这日朝上,向来坚守岗位,多年来兢兢业业从不休息的御使大夫竟是告了病假。
那无良国主爱臣心切,竟是派人去将御使大夫请入了宫中,发下指令,御使大夫一日病未好,一日不可出宫,精心在宫中养病,由御医每日三巡照看。
那御使大夫本是想告了病假,起身去应城的,却不想才背起了包袱,就被人请入了宫中。
他这心里头,又是担心儿子,又是满腔愤恨的情绪找不到人,无处可发,着实憋屈又忿怒。
严家虽是出了这等丢人的丑事,翌日一早的时候,那严大人却是面色如常的出现在了决堤岸边,指挥着人做事,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严夫人大概是一晚上都没有合眼,那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又红肿不堪,应该是哭了许久,早就失去了光彩。
那严大人一出门,她紧接着也出了房门,亲自去厨房煮了点粥,又煲了安神茶,端去给严如玉。
在途中经过筎果那屋子的时候,脚步才停下,那丫头就自里头打开了门,伸着懒腰,一看严夫人在,便与她打着招呼。
“严夫人这么早?昨夜我听府里动静很大,你应是很晚才睡吧?”筎果看了眼她手上端着的清粥和安神茶,“是去看严小姐吗?正巧,我也想去看看她。”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严夫人凉凉地道了一句,瞥了她一眼,抬步就走。
筎果却是跟了上去,“这是什么意思?严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听夫人你这意思,是在怪我吗?”
严夫人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深深地盯了她好一会,一句话都未说,过了半响,她瞥见锦衣少年自屋里头出来,她眯了眯眼睛,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