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筎果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问道,“有这等事情,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嘛,不用萧芜暝出手,她自己就带着一批人找这些旁国来的皇族贵胄千金算账出气去了。
“这如何说出口,说起来,其实都是一些小事情,大伙忍忍也就过了,毕竟咱元辟国刚建,不能为殿下树敌,可忍下来,我们这心里头憋屈的很啊。”
一忍再忍,不是在忍耐中负屈衔冤,就是在一触即发中杀人越货。
“殿下,小主子,我可不是随口说的,倘若再憋屈下去,不出五日,我这手里的杀猪刀可就要变成杀人刀了。”
众人又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越说越是气愤,竟是拉着萧芜暝与筎果在茶摊上一直待到了黄昏。
最后,还是二宝出来寻自家两位主子,这才止住了百姓喋喋不休的抱怨。
“本王知道了。”萧芜暝起身,“放心,本王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到了这会,有人小声地道,“殿下,你可莫要当真,我们……我们就是发牢骚,说出来,也就觉着心里舒畅一些了,可千万不要为了我们,与旁国闹不和,被他们抓住借口来讨伐我们啊。”
“是啊,虽说我们不怕打仗,可不能因着我们,乱了殿下的计划不是。”
萧芜暝似笑非笑,负手而立,晚风将他的长发吹起,凛冽的嗓音丝毫没有温度,“本王尚且是一方闲散无实权的王爷时,还不曾让你们被外人欺负了去,如今自立为王,却让你们受了委屈,那本王也未免太无用了。”
旁人不知,筎果却是知道的,萧芜暝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端的是遵从民意。
入夜,一张逐客令自王府发出,由马昭为首,府衙的人必须在三日内将别国人士驱逐出境。
而逐客的名头是如是写的:本王立国方数月有余,却不能安保境内百姓安生,对此深表愧疚,逐决定,一日为让百姓有安生日子,一日不开放旁国人士入境。本王尚且不能安保本国百姓,何来有能力接纳旁国人士。
寥寥几句,写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那些所谓的旁国人士是怎么想的,筎果不知道,不过郸江百姓看了皆是泪雨纷纷。
因着如此,那些被敬献送来的天下美人,皆是被府衙的人毫不客气的赶走了,甚至以免他们折返,有一队将士看押出了境外后,这才放了她们。
逐客令一出,天下皆惊。
谁都没有想过,萧芜暝竟是真敢拂了他们的面,谁的面子都不给,可谁也不能说上一句半句萧芜暝不好的话。
“看看人家宸王,他可是真心待他的子民的,再看看我们……”
“若是咱国主是宸王,我那可怜的妹妹就不会被迫嫁给那七十岁的王员外了,她可才刚及笄啊。”
“那些达官贵人可不会拿我们的命当命,我隔壁陈婶,孤儿寡母两个人,好不容易见儿子长大了,能做工给家里增点家用了,去给丞相公子牵马,结果一条腿给活生生的废了。”
“此事我也听说了,那丞相公子可真不是个东西!竟然骑马去踩踏人玩,好在那陈婶儿子捡回了一条命。”
“可惜成了个残废,谁还敢要他做工啊。”
“可不是么!那陈婶可怜见的,写了血书,要上告给国主,结果啊半路就被人办了,这是闹得沸沸扬扬,国主肯定知道,他不管也就罢了,听说今日还封了那丞相公子做了个小官。”
有人感叹道,“倘若咱是宸王的百姓,就不会有这等惨剧发生了。”
“这可别想了,听说前段时日那几国的皇族贵胄的千金这么一闹啊,元辟国现在不纳旁国百姓了,咱啊,只能眼巴巴的羡慕郸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