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倘若特卫再不说出个什么事情来,怕是会引来萧芜暝的怀疑。
特卫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用着措辞,“方才……属下发现宫中有一个侍卫形迹可疑,在朝堂之外鬼鬼祟祟不说,还先后与北戎使者尉迟元驹和巫马先生来往密切。”
“那侍卫是谁?你可有将此人控制住?”老国主沉了沉脸色。
特卫看了一眼萧芜暝,回禀道,“那侍卫……不是属下能控制住的,她是小公主假扮的。”
“这!这成何体统?”老国主拧着眉,神情有几分的凝重,“我齐湮皇室子孙里,不曾出过这么一个不按规矩做事的。”
老国主才不会去管筎果做了什么,只是因为北戎使者和巫马祁这两个外人都见到了筎果这荒唐的行为,觉着面上无光,才有了怒意罢了。
说到底,他只是怕筎果有辱齐湮皇室的颜面而已。
与他不同的是,萧芜暝在听闻特卫所报之事后,忍不住抿唇低笑。
清隽的男子不经意间抬眸,瞥见了老国主愠怒之色,忍着笑意开口道,“国主见谅,这丫头生性活泼,也是本殿不忍压制她的天性,所以才对她疏于管教,不过也很有趣不是?”
好话全被他给说去了,便是老国主心里对此有意见,也不敢再多说,只得连连点头,转了口风,“能保持自己的天性,也实属难得,宸王待那丫头,也真是有心了,当真不知她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得宸王您的青睐。”
“此言差矣。”温润低醇的嗓音里沉浮着碎碎的玩味,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指间的一颗黑棋,“娶妻如斯,是本殿的福分。”
老国主心中一跳,随即大笑了起来,将尴尬之色掩下,“见你待那丫头如此上心,我这个皇爷爷也就真的放心了。”
特卫退下后,老国主又与萧芜暝商量了好一会,关于筎果出嫁的红妆,老国主的诚意倒是摆的满满。
“寡人与内廷大臣商议了一番,这红妆还是让那丫头自个去国库里挑,看中什么都可以拿走。”
他嘴上说的大方,这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了叮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