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闽使者急得跺脚,“这是真的,定是那洛易平污蔑我西闽,你们看到的那个十六岁的姑娘,一定是他为掩人耳目,诬陷我的。”
闻言,筎果疑惑地转头看向萧芜暝,“这也是你做的?”
“不是。”萧芜暝幽深的黑眸里掠过一缕寒芒,森森然然的让人不寒而栗,薄唇上扬的笑意浅浅淡淡,若有似无,“他倒是有些斤两。”
“谁?”筎果还是头一回从萧芜暝的嘴里听到他称赞某个人。
“那西闽使者背后的人。”
小丫头听得有些蒙,似乎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谁?”这一次,她问的语调有些加重,也着实是因为太好奇了。
能让萧芜暝高看的人,这人必定不一般。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气,道,“你没有让人假装我被洛易平掳走,可这西闽使者却是这么说的,那个人要做什么?”
“他就是闲着无聊,不把事态搅得乱七八糟,心里不痛快。”萧芜暝还是没有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筎果这么听着,这人应当是与萧芜暝有过几回交手的人了。
是谁呢?
能从萧芜暝的手里逃脱,还能得到他赞赏的。
“……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狄青云吧?”
认识的人里头,就唯独这厮有些愤世嫉俗。
有些人的怨世,是歇斯底里的表现在明面上,而有些人却是深藏在内心深处,很难被人察觉出。
筎果猜测是狄青云,是因为萧芜暝说他做此事是闲着无聊,心里不痛快。
她想起之前狄青云骗她逃离北戎,去给她皇爷爷过寿一事,后来她其实问过这厮为什么要坑害她,这人回答的是,质子的日子过得太沉闷了,找点乐子。
所以,她几乎是笃定了那人就是狄青云。
这个人名从筎果的嘴里说出来,倒是让萧芜暝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眉眼微沉,“你倒是了解他。”
筎果踮起脚尖,凑近面前这个身形颀长挺拔的清贵男子,因着踮脚而身形不稳,只得双手都拉着他的衣袖,借力稳定自己左右摇摆的身子。
萧芜暝敛着眉目,看着这个想要靠近自己,靠近了却没有做旁的,只是睁大了眼睛打量着自己的丫头,有些不自然地将她推开了些许,“你看什么?”
“有一件事情,我困惑了好久,你要不要给我解惑?”
男子眉心跳了跳,直觉不会是什么好问题,便是别过脸去,“本殿没这兴致。”
筎果却是当做没有听到一半,自顾自地问道,“萧家的先祖是不是酿醋发家的?”
这么明显的戏谑,萧芜暝自是听得出来。
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被风吹乱的长发中,萧芜暝耐着性子梳理着她的长发,末了,大掌扣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只需稍稍用力,筎果整个人就被带进了他的怀里。
“你以为我不知道郸江孩童平日里爱唱的那童谣是你编出来的?”
筎果眨了眨眼睛,有种做坏事被抓个正着的感觉,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什么童谣?我没听过,宸王酿醋什么的,不是我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