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家总在我面前说你不学无术,一直担忧你日后做不好一国之后,本殿倒是不这么觉着。”
筎果欢喜地又踮起了脚尖,仰起头看着他,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近得连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是吗?那你是怎么看我的?”
前世那会,她还是洛易平太子妃那时起,就不被人看好能当好一国之后,即便她很努力地专研权术,可不是那帮爱拉帮结派的老狐狸的对手。
萧芜暝抬手刮了一下她精致的鼻子,似笑非笑地道,“你又会自个编话本子,又会编童谣,这正是在位者的能力之一。”
“你唬我的吧?”这是当她没做过在位者呢。
这乱世几百年,也不曾听说过哪国的在位者靠编故事治理国家的。
“我说的能力是糊弄。”
萧芜暝这么一说,筎果一下子对于权术就有了新的了解。
仔细一想,可不就是么。
无论哪国的国主,要得到人心,耍的那一套套手段,可不就是糊弄么。
多少国主在还是上位者时,说了多少的好话来拉拢人心,可到最后,他倒是真成了国主,结果答应百姓的事情却是一件都没有做。
筎果啧了一声,双手搭在了萧芜暝的肩膀上,“你就不能把话修饰一下,说得好听些?”
“我怕把话说好听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么一块料。”
“……”筎果这会儿算是听明白了,萧芜暝这是在挖苦她来报复那童谣的仇呢。
她二人说话的功夫,这尉迟元驹已经带人散开了,而跟着散去的百姓倒是议论纷纷。
“看来,这北戎和西闽要开战了。”
“奇了怪了,这被掳走的是我们的小公主,只是怀疑他们,这就要开战?”
“这有什么奇怪的?北戎的那位,等这个机会等多久了。”
“旁的不说,我还真怀疑是这尉迟大人掳走了小公主,北戎人不是一直想报当年的血仇么。”
有人反对道,“他们要拿小公主下手,为什么不在北戎动手?”
“怎么没动手,这尉迟元驹曾经差点拿小公主的血祭战旗!好在宸王及时赶到,救了她。”
百姓经过街角时,萧芜暝已经将筎果拉进了巷子里。
听到他们提及当年的事情,萧芜暝下意识地去看筎果,他们之间从未提过这件事情。
他只当是筎果害怕,所以不愿意提起,可眼下看她小脸上的怒意隐隐而现,显然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萧芜暝想起,也是从那时起,原先做什么事情都要黏着他的丫头开始远离他,他还以为是因为她正视了自己质女的身份和两国之间的血仇,对他心生警惕。
“萧芜暝,你要帮我报仇!”筎果拉着他的手来回晃着,“那尉迟元驹!”
她想起倘若不是因为他那一棒,害得她失忆,前世她也不会就此与萧芜暝错过一生,她就气的连说话的语调都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