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走上桥时,那萧昱蟜正巧要走,只见他犹犹豫豫地挪动着脚,身子有些僵硬。
“你还有什么事?”萧芜暝侧过身,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见萧昱蟜一脸的为难,萧芜暝淡淡地出声,“若是想为皇甫大人求情,那就不必开口。”
一句话将他堵得死死的。
对于萧昱蟜,他并不起疑心,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人是他世上唯一的血亲,所以他不愿意对着胞弟猜忌些什么。
但方才几句交谈下来,他发现萧昱蟜对皇甫佑德很是依赖。
一个人对另一个完全依赖,于君臣而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筎果缓步踏上桥的木板,看见那萧昱蟜对着萧芜暝行了礼后,便退下了。
夕阳已经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整片天空都被夜色笼罩了下来,立秋一过,到了夜里就有些凉了。
纤细的手臂自后头环上了他的腰,南风轻拂,空气中飘来属于她的气息,清香微甜,萦绕在在他的鼻息间久久不散。
那根紧绷着的神经缓缓地松弛了下来。
他只有在这丫头的面前,才能够毫无保留的放松下来,没有如临深渊的危机感。
筎果踮了踮脚,想自己的下巴能够够上他的肩膀,才动了动身子,就听到染上夜色的低醇嗓音缓缓响起,“别闹,陪我一会。”
闻言,少女乖巧地安分了下来,脸颊贴在了他宽厚的后背上,耳朵恰好能听见他的有力的心跳。
萧芜暝昏迷时,她难以入眠,每晚都要听着他的心跳声,才能放心入睡,他那会儿的心跳不如现在稳健。
其实她只是想试试与他站在一个高度,看看出现在他眼里的事物是否与她的有所不同。
周围很安静,除了风声,没有谁来打扰他们。
夜风穿过地牢的铁窗,呼啸着如鹤唳,被关在狱中的那些大臣们看着前方火架上迸跳出来噼啪作响的火星,脸色十分的不安。
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地琢磨着紧要关头萧芜暝出现一事。
“不是说殿下死了么,只是那丫头秘不发丧,怎么……”
“还怎么!诸位,你们是被人利用了,到这会儿,竟还是蒙在鼓里没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