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救驾无能,幸好王兄回来及时,才救下小嫂嫂。”萧昱蟜眉头一沉,面露愧疚。
萧芜暝扫过那张与自己极其相近的面容,轻叹出声,上前一步,宽厚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萧家人怎么会无能,若不是你拖延时间,为兄再有本事,也无力回转。”
萧昱蟜一愣,对上萧芜暝投来的时间,他头一次感到眼眶微热。
这是一种毫无条件的信任,从前从未有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过。
便是尊敬的仲父,他们之间可以说有父子之情,但谈及信任,却是不可触的。
仲父对他的信任,总是有条件的,而他呢,与其说是信任皇甫佑德,倒不如说是一种依赖,因为他自小就是依靠着仲父才得以生存下来。
无良国主恨透了萧芜暝,可却又拿他无可奈何,这心里头这口恶气总是要出的,他萧昱蟜就成了那炮灰。
庄子里的人都是受了他旨意的,从来不拿他当人看,若不是皇甫佑德暗中救济他,保护他,恐怕他如今也只是个废物而已。
萧芜暝见他眸光微闪,愣了一下,随即道,“宫里新请了北戎厨子,做了几道你爱吃的,一会若是你尝了菜喜欢,就把厨子带回府去。”
寇元祺闻言扬言,“殿下,你可不能这么偏心,我也想北戎菜了,你怎么不把厨子赏给我?”
“你这可羡慕不来。”筎果笑着从他的身边走过。
寇元祺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钟向珊便从另外一边走过,顺着筎果的话往下说,“人家是亲兄弟,偏心怎么了?天经地义的。”
寇元祺不服地在后面直嚷嚷,萧昱蟜走在前头,听到了他的声响,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芜暝道了一句,“别理那混小子。”
待他们众人入席后,菜肴便端上了桌。
一如萧芜暝所言那般,都是正宗地道的北戎菜。
以往席间,萧昱蟜总是默默在一旁吃菜喝酒的人,今日倒是多了些话,人也放开自在了不少。
席后,萧芜暝就将北戎来的御厨赏给了萧昱蟜,寇元祺嚷嚷着也硬是讨些了美酒,这才肯罢休。
他们从宫里出来,王府的马车一早就候在宫门口了。
萧昱蟜邀萧昱蟜和钟向珊上马车,钟向珊连连摆手,“我吃多了,要消食,就不麻烦小王爷了。”
“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我得看着她去,她现在好歹是本将军的副将了,若是有什么好歹,她出事倒没什么,丢了本将军的面子可就划不来了。”
说罢,寇元祺就追着走远了钟向姗而去。
萧昱蟜坐在马车里,目光透过掀开的车帘往向了那两个追逐的人影,久久未回神。
扬着马鞭的马夫哼了一声,讥愤道,“王爷,他们居然敢不给你面子,仗着是朝廷名将,就了不起么?”
萧萧菰叶落下,夜间的寒气随之而生。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们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也不知有没有将这马夫的话给听了去,但他们一定将萧昱蟜的话给听进了耳里。
萧昱蟜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与马夫坐在了一旁,扬手道,“马鞭给本王。”
“王爷,瞧着这天又快下雪了,夜里风大,这马车不好驾驭,还是让小的来吧。”
“拿来!”萧昱蟜横了一眼过去,吓得那马夫连忙将马鞭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