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蟜拿到了马鞭,从腰间解下了荷包,扔给了马夫,“这些就算做给你的报酬,明日你也不用到王府了。”
马夫愣了愣,萧昱蟜的话,他其实听明白了,可就是不敢相信,这位平日里好说话的爷今日这是怎么了?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昱蟜沉着一张俊脸,道,“本王府里供不起你这样鼓弄唇舌的人,你走吧 。”
他拉起马缰,冷冷地扫了一眼马夫。
马夫被他这一瞥,惊得不敢再说多什么,连忙从马车上下来。
萧昱蟜扬起马鞭,驾车而去。
这马车驾得可要比这马夫还要稳上许多。
马夫捧着沉甸甸的荷包,左看看,右看看,守在宫门口的侍卫脸色肃然地盯着他看,他哆嗦了一下,将荷包藏进了袖子里,缩了缩脖子,跑开了。
萧芜暝沐浴后,在偏室待了片刻,哄睡了两个小皇子,这才轻手轻脚地回了正屋,他一抬眼就见筎果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张字条,便是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还不睡?”
他坐在了床上,筎果顺势就往里头挪了挪,道,“你说谁这么神通广大,居然知道沧南国的计划。”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既然能知道,自然旁人也会有办法知道。”
萧芜暝从她手中拿过了那张字条后,起身,将这字条塞进了灯笼里,不消片刻,青烟飘起。
筎果翻过身,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这番举动。
“那你猜,这人会是谁?”
这话音才落,屋檐顶上就传出了细微的声响。
声音极轻,可就是那么巧,连筎果都听见了。
她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紧张地看向了萧芜暝。
只见这人淡然地朝自己微微颔首,视线往屋顶看了一眼,而后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筎果随即会意过来,转动着眼珠子,再开口时,声音比方才还要高上一些,就怕屋顶上那人听不见一般。
她说,“这人会不会是那日在沧南军手下救过我的黑衣人?”
“我看是。”萧芜暝重新坐在了床沿,漫不经心地脱下靴子。
“难道真是洛易平?我上次说他有义气是讽刺他来着的。”
萧芜暝转过身,拉高了被褥,筎果又往他身旁挪了挪,虽说屋内烧了地龙,又摆了火炉,可哪有他身上温度高。
屋顶上那人细细地听着,屋内却是毫无动静,正当他蹙眉时,屋里头又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筎果被萧芜暝揽在怀里,强忍着笑意道,“萧芜暝,你不会是吃醋了吧?若真是洛易平救了我,那应当是要报答人家的,你不许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