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怪没用的,但要他现在再上楼去气势汹汹地和温长荣争辩并表达自己坚决要离婚的态度,他又觉得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
乔幸也不清楚。
他只是一次次想起包厢里温长荣饱含厉色的眼,想起他第一次到这座城市来温长荣边耐心地与他讲解,边如同铁箍一般紧紧拉着他的手,想起他懵懂无知的18岁到人情练达的25岁……
他们分分合合了太多次,但他第一次对世界有所认知、第一次对社会有所认识,他的情欲、他的成长、他的事业……他的太多,好像都是从温长荣开始,并且也一直伴随着温长荣的影子。
他好像渗透到了他的世界里,无形中一次次影响着他,以至于他现在不知道怎么该把这部分剥离出去,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也许……自己有些雏鸟情节?
乔幸想不通。
只觉得自己现在很烦,也很闷。
……
从温长荣那儿出来之后,乔幸记得给老赵打了个电话表明自己平安归来,顺便说了一下两人在书房的争执,老赵听到后沉默了许久,但对结果也不意外,只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慰他这样也不错。
打完电话,乔幸又去了一趟工作室,把自己全心全意地埋进工作里,以求片刻解脱。
晚上九点半点,乔幸结束工作回到温家,他很快洗漱完,但和前些天一样,他的身体觉得很累,脑子却怎么都停不下来转动,他都懒得关灯,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十分钟呆,心想自己今晚又要‘决战到天亮’的时候,温长则又来了。
乔幸没锁门,得到允许后温长则便推开门进了房间,见到他习惯性一笑,像在闲聊: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工作吗?”乔幸答:“挺好的。”
“不是工作哦。”温长则进了屋子,顺手把房间的大灯关了,转而拧开床头的暖黄色小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