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齐拓同志闪亮登场(1 / 2)

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童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我欢呼,我雀跃,我欢喜,我若狂:小破身子终于是大姑娘了!

大姨妈第一次来,我恨不得放礼花庆祝,向全世界宣布,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做包子的人了!

然,保护森林,人人有责!四周都是树,放烟火?呵呵...烧烤是好吃,可妞还没痴迷夜宵疯狂到要把自己变成烧烤的肉。

十二岁,妞儿还是那个球样,圆咕隆咚,好吃懒做,好逸恶劳,不读书,不写字,不念诗,不会画画,不会弹琴。

四年来除了养了个贴身保镖好像什么大事都没干过。

来来来,先郑重介绍一下我的新任贴身保镖,元齐拓同志!

我终于不用再费劲巴拉爬树,不用再煞费其事跳楼,只需“啪啪啪”。

别想歪,只是拍手,单纯的左手拍右手,右手拍左手,他就能嗖~出现。

黑衣蒙面是我们倩幽山庄保安队的统一装束。为了区别于一般安保队员,我的贴身保镖绝对要独树一帜,有自己不一般的风格。

别人扛刀舞剑,我们拓哥哥扛锅舞勺。

他勤学苦练四年,待前日正式上岗的时候,我摸遍他的全身也没有摸到一件武器,刚掀开他的衣襟,就被包子薅到边上一顿打手外加一顿思想道德教育。

当着我唯一一个下属的面,包子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即便银牙压碎,我也只能蹲下来捏着耳朵哀求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秉着能者多劳,坚决不浪费社会资源的原则,怀着一颗体恤下属的柔软心,我给拓发配了一锅一铲。

双手腰后环扣,一副领导讲话的正经模样,正义言辞道:“齐拓同志啊,你别小瞧这一锅一铲,真到了打架的时候,别人见你背个锅定然以为你是伙夫就小瞧你,待他们轻敌之时,你就歘歘歘随便射点啥,他们立马死翘翘。要是一个不小心大刀向你砍来,你还能用锅挡挡,用勺舞舞。对不对?进可攻退可守,多好的一对武器。虽然,一般大概总而言之来说,跟在本夫人身边,这种危机出现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天灾人祸特殊情况的发生不是。安心背着锅,跟着夫人我去打猎钓鱼,保准你能吃饱吃好,还不至于顿顿烧烤,至少让你在野外吃个水煮的。”

我把锅的两个耳上系好绳子,踩在凳子上给拓挂在背上,跳下地在他腰带上插上锅铲。

我颠着大脑袋,满意地打量,直乐呵:这般独树一帜的气质,方圆几里内,论谁一看都知道他是本夫人的人。

个性,这种东西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

包子笑得嘴角扬出大大的弧度,齐拓小哥哥的眼里充满了火花,噼里啪啦,稀里哗啦,我猜,他大概想用锅子直接把我给爆炒了先。

啧啧啧,四年时光,原本瘦的骨包皮的家伙竟长成了皮包肉,还都是线条清晰的腱子肉。

(-人家黑衣蒙面,你是怎么看到的?

-他在河里练游泳,我正好散步看到的,怎么啦?大河小溪是庄里的,那就是我的!

-怎么散步散到河边去的?

-想看腱子肉就散过去咯。他整个人都是我的,看看怎么啦!我在我家地盘想怎么溜达就怎么溜达,我家地盘上的东西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这话大义凛然说着,为什么心在虚,腿在抖啊?

咳咳..

话说,我家有条神奇的河。

我第一次见到包子就是在河边,他把我捡回家,我开口。我第一次见到元齐拓也是在河边,不一样的是,我把他捡回家,他开口。

包子对我好,可就是不给我肉吃,我想自食其力去偷却已经偷不到了,各个院子的主把吃食藏得密不透风,妞儿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藏在衣服里了,不然他们胸前,或者裤裆怎么都那么鼓。

于是我自食其力去兰馨院蹭,蹭到东南西北风见到我就歘歘歘向我射眼箭,虽然我早就练就的皮糙肉厚刀枪不入,但是看到柳千羽清瘦弱不禁风的模样,我就不舍得再抢他的食物。

我又开始自食其力去打猎,但晚上小动物们好像都去睡觉了,迄今为止我都没打到过一只猎,偶尔路上会看到死兔子死鸡死鸟,可我既不敢杀也不敢吃,谁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万一是毒死的怎么办?回头我吃了,再给自己毒死毒晕毒拉稀了怎么办?我可是喝过过期红酒受过大教训的人,食品安全这一块儿我可是很注重的。就连幼儿园老师都教过,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吃。

聪明机智如我,偶一日,包子和我聊天提到河啊湖的,我立马想到鱼。

在又一次爬上屋顶,高歌一段“我要像风一样自由”之后,妞儿如愿以偿得到了一根鱼竿。

夜钓,便成了我的新爱好,钓到鱼,成了我的新志向。

我和小乙沟通不了,到达了连头都懒得点的地步,在多次和包子的友好协商过后,他终于同意不让她跟着我瞎溜达,只用负责洗衣服和打扫卫生。

想我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过暑假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端着小板凳坐在外公边上和他一起钓鱼。池塘里的鱼都是他们养的,下一钩就钓上一条,装满鱼的是水桶,满足的却是我小小的虚荣心和成就感。虽然我不会说话,但是我会笑,我一笑,外公就跟着笑...

这一切都过去了...

这里的鱼显然都是野生的,不如家养的听话,钓了几天我才钓上两尾,一条还是小鱼苗,为了落实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实行,我将小崽子放了,留下条大的。

为了纪念来到这儿第一次钓到鱼,我决定,就地把它烤了吃掉,好让它魂归故里。

显然,妞儿的野外求生技巧有待提高,又或者木头烤出的鱼本就是黑的?

不然,怎么就能把鱼烤成碳了呢?

我对鱼说:兄弟,你这辈子有没有为谁拼过命?

鱼说:我没有为谁拼过命,但我想找你拼命。

烤得再糊也改变不了它是鱼的本质,生鱼片妞儿都吃过,这区区鱼烤碳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我举着黑乎乎的木棍在思索,吃,还是不吃这个伟大的哲学问题的时候,一个影子伴着阵阵凉风缓缓向我飘来。

我慢慢回头,那坨黑色物体以掩耳不及之速抢走我手里的木棍。黑夜里,就着篝火,他的眸子霍霍发亮,若湖中闪烁的鳞波,闪耀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