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傻,被人抓了不知道拿出点儿什么跟别人说你是个什么王,还把爷从床上骗出来,差一点儿就消香...英勇就义。”
“我说了,他们不信...”
我嫌弃地瞟了他一眼,道:“江心儿站在一旁看好戏,她想爷死爷知道,但是你,可是王欸!几号来着?”
南行委屈地说:“十一。”
“十一?为什么不是十三?”十三点,跟你最配。
“母帝只有十一个儿子。”
我诧异:“十一个儿子?这么多都没打起来?那你母帝挺厉害的。再说回来,你怎么得罪江心儿了?你好歹算得上她家的半个主子吧,看着你被绑她都无动于衷?”
我将声音压低了两个度,探身往前问道:“还是说,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然后你死缠烂打,她就对你弃之如履?”
南行翻了个白眼儿,一脸嫌弃:“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爷就算喜欢你这样的男人都不会喜欢她,喜欢她的人都是眼瞎心盲。”
懂个屁,人家那是为她未来相公的事业在奋斗,你这样的小傻子哪儿看得明白,肯定是说了她的坏话或者干了什么戳穿她的事,人家才想借刀杀人。
南行:“你也得罪她啦?”
我点头。
南行:“比如?”
“在她脸上划了一道,打了她一掌算不算?”
南行瞪大铜铃眼,一口冷气倒吸,慌忙站起身,焦急地像铁板上的蚂蚱,直打圈:“完了完了完了...咱们赶紧逃吧!我这就回去收拾包袱和你们一起跑,别吃啦!赶紧哒!我肯定保不住你的,完了完了,九哥一定会扒了你的皮的。”
“爷才不怕,有师傅在...”贱兮兮看向一戒,许是药效过猛,憋得太难受,他的神情古怪,头一回在他脸上看不见笑。
什么话都没说,放下碗,起身就朝楼上走去。
“姐姐,和尚大大生气了,好凶的样子...”童儿咬着小巧的唇,一副小白兔见到大灰狼的模样。
生气?
许是在气修行不到家,竟被区区迷情憋了内伤。
我没心没肺这般想着,又想到了正事。
“那昨晚死了那么多官兵,怎么收的尾?”
南行从椅子上将童儿抱下来,冲小七说:“带弟弟出去给二戒薅两棵树的桃花,他一会儿沐浴用。”
小不点儿带着小小不点儿一同出去之后,南行才开口道:“昨夜我们走之后,那蓝陀谷的人血洗了破庙,老小二十三人无一人生还。拿刀架我脖子的官兵叫崔博,是姥姥的一个侄子,管着五哥的一支护卫队。他们没抓到那蓝陀的人,就趁机将罪名安在了我们头上。“
“我刚睡下就听到楼下喊,你被抓走,没想到一出门就被他们摁倒,这才知道被骗了。我亮出身份,他还不信,后来一想,这件事情可能跟江心儿有关,今天听你一说,我更加确定这起事件跟她脱不了干系。怎么就这么巧,九哥的人一出现,她就在哪儿嚷嚷,假装主持正义。九哥就是傻,看不清这个女人的表里不一毒蝎心肠。”
“你睡之后,我被他审了一晚上,从我偷跑出来到和你们认识,巴拉巴拉巴拉...要不是我机智,你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我喃喃道:“都死了吗?”
“嗯。”
我冲到外面,弯下腰抚摸童儿的头,对他说:“童儿最能干了,帮漂亮哥哥去掌柜爷爷那边要一篮子枇杷来,好不好?”
小家伙坚定地点了点头,欢欣雀跃地朝前堂跑去。
南行跟出来,道:“别跟他们说。”
我疑惑:“为什么不说?”我站起身,平视小七,冷静地对他说:“庙里的人死光了,你们没地方去了。你呢,这张脸跑到哪儿都是被霍霍的命,以后带童儿跟着我,等你长大有能力照顾弟弟的时候再走,行不行?”
他犹豫的神情像极了小时候的元齐拓,迷茫却又坚定着什么,我道:“那我给你一些银子,你把脸抹黑了带着弟弟跑吧。我才来一天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跟着我说不定连命都没了。南行,找个可靠的人送他们出城。”
“你可以不管我们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们?要是不管我们,他们就不会死。要是不管我们,你们也不会被官兵围捕。都是我的错,是我...”小七咬紧了唇,拳头握得死紧,低头盯着地面,眼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晶莹剔透。
天哪!连哭都那么好看!不行了,不行了....
南行举起手一巴掌呼在他头上,吼道:“你是不是傻呢!飚呢!跟爷在这儿玩儿呢!关你鸟事啊!再说了,你这小身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人是那蓝陀谷的那帮混蛋....”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抡起拳头砸在他后脑勺上,狂啸道:“你是不是傻呢!飚呢!跟爷在这儿玩儿呢!那蓝陀谷能干出这么丢份儿的事儿?你长了双耳朵就是用来听信谣言哒?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看不出来?怎么什么坏事都往那蓝陀那帮人身上摞。是不是谁家的鸡不生蛋也要怪那蓝陀的人经过他家门口坏了他们家鸡圈的风水?”
我可是在倩幽待过八年的人,耳听目染的事情多了去了,比起嘴上喊着匡扶正义惩奸除恶背地里干着欺压小门小派的迦湿谷,那蓝陀谷简直就是社会的清流榜样了好么。
估计他们谷主是学过马克斯,列您主义的,无产,阶级同封建,阶级之间的矛盾是那蓝陀同朝廷与江湖的主要矛盾。那蓝陀的实践方针同实践结果是好的,就是实践过程有些...血腥。
他们谋财害命是不假,只不过谋的是贪官豪绅的财,害的是土匪强盗的财,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检查院,现代版的***了好么。
工作分三步同时进行:第一步,严惩贪污腐败;第二步,彻底摧毁具有黑社会性质组织。第三步,扶贫。
若真的像外界传得那般十恶不赦,这个组织早被灭了八百遍了好吗?不要经费的检察院,且出钱出力出人命,坐在宝座上的那个人做梦都要笑醒了好吗!
“二戒,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照你说的,杀掉二十几个人就是为了栽赃我们?姓崔的姥姥他敢吗?”
“姓崔的不敢,你说姓江的敢不敢?”
我们俩相望一眼,同时故作高深般点头,那叫一个默契。
剩下一个精致漂亮得不像话的小七思考自己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