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刚刚那货就是你五哥?雁城的王?说好的皇权威严不可侵犯呢?怕老丈人就算了,毕竟搭的上尊老的边儿。怕那个逍遥桀算怎么回事儿?怕逍遥桀也就算了,连着江昊天也怕未免太怂了吧,一当官儿的,怕一做买卖的?天下奇闻,且,闻所未闻。”
那个猪圆姥姥弄死那么多的人,雁王红口白牙胡胡说八道一通就帮他随意摆平了。
想想看,自己老婆的爹豢养男宠,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帮着来要人。
啧啧...有这样的女婿,夫复何求,祖坟坟头绝对烧着冒青烟了。
我停下脚步,一掌拍向南行的后脑,甚是嫌弃道:“你说说你,好歹也是皇子,被打了都不吭一声,怎么跟你五哥一样怂!换了爷,打我?哼哼...”毒不死他丫的!一会儿回去就缝暗袋,多放点儿两眼一抹黑漆漆。谁叫世道太凶险,妞儿又是属mt的,拉仇恨的本事无人能敌。
南行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盈盈含泪,咬着嘴唇,委屈道:“谁稀罕做这个没钱没势又没人疼的皇子!”
说罢,两行清泪顺着粉嫩的脸颊滑落下来,晶莹剔透,他本就长的清秀跟小姑娘似的,这一哭倒更显得楚楚可怜,引人怜爱了。
妞儿的嘴角抽了抽,我说什么了吗?
怂?你确实是怂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哭什么呢?
“哥哥别哭,给你吃糖。”童儿捏着糖举起小手,南行弯腰张嘴,小家伙捏紧袖子在南行的脸上胡乱地抹了一通,带些安慰,带些宠溺。
这一刻,我才觉得,妞儿好像说错话了。
我犹犹豫豫道:“那个什么,爷不是那个意思。你那个五哥是一城之主,自己家地盘上还怕别人确实说不通么。”
南行愤愤地瞟了我一眼,道:“哼!你懂什么呀,九哥是母帝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的父君是东禹的兵马元帅。五哥只是一个城的王,手里只有几百个护城兵,你说他怕不怕?倩幽山庄是花盘国的巨贾,每年上缴的税银够养活几个城的士兵,你说他怕不怕?”
我甚是疑惑地问:“那你不也是你母帝生的么,那个雁王的怎么就敢欺负你呢?”
南行把头撇到一边,咬着嘴唇,道:“我不是母帝怀胎生的,父君生下我就薨了。”
说罢,整个人犹如狂风夜雨后饱受欺凌的栀子花,伪装着坚强。
我彻底知道,妞儿错了!
赶紧走上前抱住南行,轻抚他的后背,轻柔道:“对不起...”
南行一把推开我,吼道:“你干嘛!恶心死了,趁机占爷便宜是不是!”
对不起,我错了!这货就是个受虐的命,活该被欺负!
“有毛病啊你!爷瞧不上你这样娇弱弱的,哭哭啼啼一点儿都没有男人样,我家童儿都不这么哭的。”
我蹲下来,两只手指温柔地捏了捏童儿粉嫩润白的面颊道:“童儿,我喜欢你,你给我做儿子好不好?”
好好玩儿,我又捏了捏。
把他捏哭了...
天哪...
哄完大的哄小的,瞧见没,妞儿全身都散发着名为母爱的荷尔蒙,笼罩着我,闪耀出金灿灿的光芒。
“娘亲...”童儿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啪嗒~混着眼泪鼻涕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这情景...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
本是一句玩笑话,童儿的这一口娘亲却撬开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嗯,我都三十了,该有个儿子了。
我抱起童儿,走到一边跟他咬耳朵说:“以后有人的时候叫爹爹,没人的时候叫我妈妈咪。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好不好?”
童儿咧开小嘴,大声说:“好的,爹爹。”
还没缓过神的南行,走过来,用怀疑的眼神审视我道:“你们说了什么悄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二百五就是二百五,告诉你就不是悄悄话了。
我收起笑容,转移话题,正色道:“那你五哥为什么这么听他丈人的话?他很怕他老婆吗?”
南行被我拉回了情绪,回道:“崔姥姥原来是雁城的侯爷,朝里有些关系加上母帝收城的时候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我五哥,一没多少兵,二没多少钱,三没多少本事,管着一个雁城又不敢明目张胆做些有悖国法的事,主要担心被弹劾。要吃饭吧,要过日子吧,要花钱吧,没钱怎么办?理所当然得听他老丈人的咯。”
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原来那货说的好听叫声雁王,根儿上就只是个苦哈哈的公务员,还是要啥啥没有的那种,那我还害怕他个球,更何况他连球都不是。
我激动道:“弹劾他!果断弹劾他!”
“九哥跟我说,屠庙的人都被灭了口,死无对证。打我的那几个家仆也被他们杖毙了,我就是想闹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九哥说,与其闹得兄弟不和,倒不如讹那个崔姥姥一笔。”南行眯着眼,奸诈一笑,仅两秒,嬉皮笑脸道:“二戒,你说我要些什么好呢?”
我眨巴了下嘴,竟无言以对。
我和他一样,对钱没什么概念,半开玩笑道:“看看他家有没有好看的姑娘,要几个过来做通房丫鬟,我就觉得这主意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说罢,我抱着童儿撒腿就跑。
南行咆哮:“滚!”
紧追过来,挥着爪子就要打我。
刚一跑进屋里,就撞到了,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