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拆礼物不用先洗手,而是要先洗眼睛。
血肉模糊的一堆肉悬在挂猪肉的钩子上,不止辣眼睛,还熏鼻子。
两个手指戳在鼻孔里,躲在元齐拓身后,含糊不清道:“拓,我以后少吃点儿肉就是了,你犯不着这么恶心我。”
“才少吃点儿?”
我疑惑道:“不然呢?”
我答应包子,他说往东我就往东,他说往西我就往西...也只是说说而已。
然,就连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元齐拓轻而易举就办到了。
他往左一步,我左走一步,他往右一步,我就往右一步,他往前再走...对不起,我转身就走。
“你们...不...能...杀...我给...你...”
啧啧啧,拓好残忍...
身后传来元齐拓低沉的声音,“你不想看泥鳅大战黄鳝了?”
我立马调头,指责道:“拓,你就是太心善,打成这样了,神经都麻痹了都...那个,我不是在骂人,我的意思是,都已经痛到极限了,他还怎么享受泥鳅的欢乐趣多多呢?”
银丝跳跃在元齐拓的指尖,“那就浪费几根银针,刺激一下穴位,让他清醒着好好享受一番。”
我赶忙跑到拉住他的衣角,制止道:“别!你好歹得给他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对不对?不然他都死不瞑目,多丑。这样,我先问几句话。他表现好呢,你就将人放了吧。”
放是绝对要放的,至于放到哪儿,这是很讲学问的,至少放到黄鳝桶里也是放。
我友好道:“拓,给他止个疼先。”
歘歘歘,几根银针封穴。
崔姥姥抬起浑浊不堪的眼,有气无力道:“你们...要什么?我...给,放了...我。”
我从元齐拓身后走出来,负手而立,直接问:“当初为什么抓云柯兄弟?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血洗破庙,哪些人参与了火烧海悦楼?”
崔姥姥睁大眼,望着我,疑虑闪过眼底,终是绝望道:“不知。”
我无所谓道:“你若不知,我便去问逍遥唐朝的两个宝贝老婆,她们若不知,我就去问你崔氏三族子弟,他们若还不知,我便要将你家老祖们挖出来,好好跟他们聊聊天。”
我握拳伸出大拇哥指向元齐拓,“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你应该知道。在他这儿,我说话比他爹好使。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让他放了你。”
元齐拓颔首,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是江昊天!倩幽...”
不待他说完,我喝道:“闭嘴!江昊天是我男人,就算死后冠姓也是冠周,别特么再把他跟姓江的扯上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去问逍遥唐朝也是一样的。拓,别让他死得太轻松,咱有钱,不要心疼续命的药。”
元齐拓颔首,再次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浑身散发着阴冷的压迫感。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几根牙签粗细的钢针,昏暗的地窖内,幽黄的烛光,打在他的指尖,寒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