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双说清多少柔,道不出多少情的眼睛。
但我看到的是什么?
假象!
大家知道哇!都是假象!
那双如若无骨的手,不知道拨了多少动物的皮,那双白皙透明的手,可以将生肉片成绸布般薄。
至于他的手艺是怎么练出来的,得感激一个人...我。
是我夜以继夜带着元齐拓厮杀在山林里,是我的拓,每天扛着一堆肉去给他们练习解剖,是我们倩幽小纵队经常聚在一起吃火锅。
我曾经好奇,是谁的刀法这般精妙,能把肉片的这般薄。元齐拓带我去到熙熙的院子,我看到了啥,我看到的是一张因剥皮而微笑的眼睛,还有眼尾那颗因餍足而闪亮的红点。
而他,现在,坐在我的身边,柔软的指尖划过我的手背,细蛇划过肌肤的冰凉。
我不禁一抖,威胁道:“你再摸我,我今天给你挑十个女人,且,不收银子。”
流寒淡淡一笑,“流寒本就是庄主的人,您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修长的身子靠在我的身上,一丝甜腻的花香钻进我的身体。
我一手搂过他的腰,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轻声道:“两年不见,胆儿肥了哈。还敢给我下药,难道你不知道我百毒不侵么?”
他的脸上浮出得意的笑,“总算也戏耍了你一回,刚刚只是普通的香粉罢了。”
他将手环上我的腰肢,在我耳边轻声道:“现在,才是真正的药...”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这片刻的暧昧。
“进。”
流寒顿住了动作,替我展平衣服,端坐在一旁,优雅高傲,哪儿还有一点儿轻浮的影子。
门打开,随紫月进来的是一名四十几岁的女子,保养的相当得体,看起来稍显年轻一些,但是脖颈的皱纹还是没能瞒住年纪。
她的眼神从流寒身上惊艳而过,定在我的身上,见我没有站起身迎接她,口气里有些怒气,“好生无理的小娃儿!”
我点了一下头,紫月将手中的酒杯斟满酒递给她。
她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紫月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平静道:“去兮楼做的是酒水买卖,魏大人既是使了银子,那紫月是定要为大人斟上一杯好酒的。”
魏清燕,吏部尚书,由公孙懿一手提拔。我有些疑惑,被我顺了两个钱庄的印章和四万两的银票,咋还这有钱呢?
魏清燕看了看酒,拧起眉头,仰脖,一饮而尽,眉头拧的更深,“本官有事要与你商谈,可否清了旁人?”
我一把搂住流寒,将他贴在我的身上,举起月光杯,凑到他的唇边。
他娇羞一笑,轻启粉唇,含住杯沿,微微扬起细长洁白的脖颈,喉结缓缓的鼓动,撩拨的却是空气中的红色分子。
魏清燕看得愣住了神,不自觉间咽下口水,仿佛那口水就是流寒唇齿间的清泉,能生生灭掉一腔的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