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也有一头紫色的发丝。
“我的师父是银发灰眼。”我张开小嘴嗷呜咬下一大块鸡腿肉。
他侧目看向肩头,猛地瞪向我,“信口雌黄!木佑若是修得魂典,怎么会和祭司合作助逍遥钰翎天下大合。”
“哦~是这样啊~”我端起碗走向他,饶有趣味说道:“你们的最终目的原来是天下大合,不错,不错,这个想法挺好。四个国家整天打来打去的都没劲,还不如资源共享,共同迈向小康。”
“你究竟是谁!”问来问去都是这一句。
我故作高深道:“佛曰,不可说。”不是佛说的,是不着调,整天只会骂人的夜白说的。
要想达到深不可测,法门第一条,少话。
显然,国师大人的深度,要比我的深,且,不是一米两米的距离。
四目相望良久,我还是先破了功,“今天我生日,陪我吃个饭吧。”
实则,我想让他自己摘下银面具,一睹国师的风采。一般来说,戴面具出门的,不是美得惊人就是丑的吓人,无论哪一种都值得一观。
我将星黯搀扶到我练功的软席上,将砂锅端到席子上,摆好碗筷,酒壶酒杯,盘腿而坐,郑重道:“祝我生日快乐吧。”
气氛又凝重起来。
在我不抱有希望,端起酒杯准备自饮自酌的时候,他端起酒杯,“生日快乐。”
我目不转睛盯着他,只间他抬起袖摆将脸挡住,再当袖摆放下的时候,酒杯空空如也,我伸长了脑袋,连下巴尖儿都没看到。把自己藏得这么紧,这人得有多好看?
两坛子酒,刚勾起我的酒虫就没见了底。
我试探性问,“你这儿有酒吗?”
他指向冷潭,“池底有些陈酿。”
我挑眉,不满道,“我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啊。”
“不要轻易把弱点暴露给别人。”他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树根上有一根芙蓉丝,取酒的时候小心些。”
我哦了一声慢慢靠近那棵开满红彤彤花朵的凤凰木。
破解芙蓉丝的方法很简单,水灵力缠丝,凝结成冰,衣袂一角握住它,轻轻往上拉,酒壶发出叮铃桄榔的碰击声,十分清脆悦耳。
我小心翼翼抱着六个小酒坛,心里一阵激动。将挂着水珠的酒坛放在脚边,仔细地拨开一层层的封口,拔掉木塞,一股醇厚的梅花清香涌入鼻端,那一刻,我的心都醉了,我闭着眼贪婪地嗅着这股醉人芳香,“这酒珍藏了好些年了吧。”
“不记得了。”酒是一个好东西,可以撬开坚硬的外壳,露出隐藏的柔软。
喝完第二瓶,国师大人就微晃着身体,对我摆手,“早些休息。”
他的背影是孤傲的,是寂寞的。这些酒,他是为谁所酿?他的心为谁而封?就像酒坛上的封泥,一层又一层。
喝到第四瓶,我竟然有了醉意,这是几年来都未曾发生过的事情,自从带上凤木镯,我就没生过病,没醉过酒,今天,居然要醉了。
喝完第六瓶,我真的醉了。
连着魂儿都醉了。